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烦恼 Vexations

对某些人而言，萨蒂是个怪人，老是给自己的音乐作品起一些可笑、荒谬的古怪标题：“慢得近乎停止的曲子，随手乱写的前奏（为一条狗而作），干涸的芽苗……”（Chilled Pieces, Drivelling Preludes (for a Dog), Dried up Embryos ...）凡是弹奏过他的作品的人，都知道他爱给作品演奏方式标注一些古怪的指引。那些指引是作曲家专门为弹奏他作品的人写的：“致某某。我禁止任何人在弹奏作品的时候大声读出这些文字。无论谁斗胆违反我的指引都将引起我的愤慨。谁也不能例外。”

作于1893年的一首钢琴曲《烦恼》Vexations 乐谱下就标了这么一行字：“这个主题要连续弹奏840次，建议演奏者在最最安静的环境中一动不动稳坐着事先练习。”（To play this motif 840 times in succession, it would be advisable to prepare oneself beforehand, in the deepest silence, by serious immobilities.）

许多卓越的钢琴家都严格遵守了这条指引。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取得了全球性的成功。然而，谁知道那指引是不是萨蒂捉弄演奏者的？毕竟，那指引并没规定演奏者"必须"弹奏840次。他只是说，“弹奏这个主题840次……”当然，我们永远无从知道他的真实意图，因为这部作品是在他死后才发表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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